过去的美好年代

作者: 小清哥

  十年前是尊前客,月白风清,忧患凋零。老去光阴速可惊。
  鬓华虽改心无改,试把金觥。旧曲重听。犹似当年醉里声。
  此书,
  献给与我共度过那段青葱岁月的朋友们,
  一并祭奠我们逝去的青春。
  一
  一个长发中分的清秀少年弹着吉他,和着双卡收录机里的卡带歌声,写字台磁带盒上,是同样长发飘飘的齐秦。
  每晚吃完饭我就会照例跑到离我家几百米的这个同学兼铁哥们家,那会儿最好的娱乐就是听着录音机飘出来的时尚音符,看哥们儿随着自己稚嫩地弹奏哼唱,然后思绪一同徜徉在少年们未知的未来,怀着刚刚懵懂的春心,调侃着彼此都相熟的女孩。
  美东是我初中的同学,其实学我们就是叔伯同学,不在一个年级,他比我高一级,记得好像是四班,以前的学每个年级班级很少,也就三个班,四个班的年级感觉队伍很庞大了。
  学时代,美东就长得很清秀,瘦高个,高高的鼻梁,大瞪眼,双眼皮,很有轮廓的脸庞,头发还有些自来卷,少言寡语,老实巴交的样子。因为班级少,全校的调皮孩子基本我都熟悉,美东是属于老实人那伙的。记得我跟美东班里的一个桨刀龙”,长得高高瘦瘦的孩子打过架,那孩子后来在混社会的路上修炼得不错。
  初中最初我跟美东不在一个学校。他在海边的十八中,那个学校是我们这个城市盛产社会饶黄埔军校,尤其是女将,知名的“六姊妹”就来自这个优秀的学校。

  我起初是在二十中,学习氛围还是不错的,我在学是班干部,看样也是有档案记载,中学报到第一,班主任很严肃地把我们几个班干部留下开会,安排了班干部分工。
  我还跟学一样,担任体育委员。会议结束前,班主任语重心长,谆谆教导:七年级就要摘下红领巾了,希望你们都是第一批团员。
  那个年代,每个学校都有些社会人预备队。主要目的不是读书,而是混到岁数去就业,上班挣工资。那个年代听到哪个发,或是伙伴一:明年我要就业了,家里有关系,去哪哪厂子,都是满心欢喜和自豪的。
  八零年代正是改革开放,市场经济大潮初起的时候,人们都对身边朋友家里今窜出来的一样新鲜玩意,明又窜出来的另一样新鲜玩意感到无限新奇和羡慕。录音机,电视机,电子表,到电冰箱,洗衣机。。。
  记得我学同桌是个瘦瘦高高的女同学,忽然有一手上戴着个镯子来上学,牙白色镯子中间还镶嵌着一个表盘。因为她手腕比较纤细,所以镯子特别显眼,而且真的很漂亮。

  课间,好多女同学围着她,听她很自豪地介绍:“这是我爸爸刚从广州出差给我带回来的,香港制造的呢。”
  “哇”,一圈女同学羡慕地惊叫起来,其实年龄那么的大家可能都不知道香港在哪,但是“香港”如雷贯耳。
  二
  跟美东又相遇是在二十一中,那会我们这个城市最好的中学是二十二中,因为离市政府近,所以市直机关的孩子们都就读于二十二中,师资力量也最雄厚。但二十一中也是老牌中学,始建于1931年,原名“私立东炮台学校”,依山面海,风景秀丽。
  时至今日,二十一中已经是这个城市最好的学校,学区房是全市最贵的,除了历年继续给国家输送了很多精英校友,也出了几位名扬海内外的娱乐圈明星,尤其是“蔡爷”,所以学校更是名声大噪。
  七年级也就是初二的下学期,85年过完春节,我没能再返校二十郑而是稀里糊涂被老爹给转学到二十一中,美东应该也是那年转学过去的。刚转学到新学校,新班级,一切都是陌生的。没有朋友。

  还有一个令我情绪低落,比较消极的原因是突然转学到了新班级,成了普通同学,不再是班干部。
  那时没有网络,没有手机,交通不便,年龄又,原先的同学离别可能就是几十年,甚至一生不见。
  第一眼见到美东,他穿着一件带拉链的卡其色夹克衫,当时是很时髦的。我马上就认出他是我的学同学,他也看我面熟,于是起“刀龙”,马上进入热聊模式。
  尽管学不是一个年级的,但现在在一群陌生同学里,也能感觉出彼此是最亲切的,亲近感很快让我们成为好朋友。
  那时城市很,学时美东是住在市府街,老城最中心,后来美东家因为躲迁搬去城市最西边的孔雀台,当时二十一中算是在城市的最东边,所以也很远。当然现在城市扩大了差不多十倍。就不算边了,成了市中心。
  那个年代,除了住在校园附近的,同学们大多都是骑自行车上学,那时公共交通不发达,整个城市只有9条公交线路。因为太远,美东必须要坐公交车上学,每1路车从城市西边终点站发电厂站坐到东边终点站虹桥路上学。
  美东中午不能回家,都是在学校食堂吃饭,我很羡慕他一到中午放学就拿起钢精饭盒往食堂溜达的感觉,那么从容不迫,而我要跟其他同学一样,一窝蜂地跑去自行车棚,找到自己的车子,又一窝蜂地冲出学校,顺着大下坡浩浩荡荡地往家里杀去。
  三
  如今的二十一中已经好几个校区了,招生规模不断扩大,越来越大,越来越华丽。刚到二十一中时,我们的教室是在大操场东边的操场上边的操场上边的平房里,好绕嘴。

  二十一中的校舍和格局据是仿津南开大学建的。因为建校历史长,年代久远,校园是顺着山坡逐步建起来的,有好几个操场,好像梯田一样。
  记得进校门是一排公告栏,充当了照壁作用,公告栏后边是大操场,那会儿当然还是土操场,每年夏放假后,返校第一的一个主要任务就是全校同学蹲在操场上拔杂草。
  公告栏右转是向西,上一个坡是从北到南几排二层现代楼,大概是七十年代续建的,物理、化学等实验室在这边,楼之间有几个水泥乒乓球台子,经常会有爱好乒乓的同学在此鏖战。
  这边教室很少,主要是实验室,所以没有实验课的时候就很安静,我有个后来考上上海交大的学霸发,有时就逃课跑到这边实验楼,在楼梯上坐着自己下象棋。
  公告栏左转上一坡后是一个操场,西北角有沙坑,沙坑往东是一排双杠,操场最东边是个厕所,以前都是旱厕。厕所门口也有一个双杠和单杠,记得上初三后搬到操场南边的二层U字型洋楼,这个洋楼应该是二十一中最为久远的建筑之一,建校初期可能就有了。
  木板地,木头楼梯,很有清末民初的感觉。洋楼现在还在,毕业后再没进过校园,听好像成了校史馆,从外边马路可以看到那个楼,不过已经重新装修过,成了四不像,感觉不出年代的久远和文化的沉淀了。
  U型二层楼北边的操场后来也建起了教学楼,记得是我们初中快毕业时开始挖地基,挖了也就一人深,好像迷宫一样,跟同学们课间就在里边东躲西藏,你追我赶,玩得不亦乐乎。
  U型楼东边还有个二层楼,应该是跟U型楼一个年代的,当时是老师们的办公室,去的比较少。
  往南上去几个台阶,是又一个操场。操场的最西边就是美东每中午从容前往的学校食堂。喜欢学校的大白菜肉包子,现在想起来还不由自主的流哈喇子。
  操场上一个坡和几个台阶是一排平房,应该是解放后续建的,最西边那间就是我最初转学过去时的教室。

  教室南边其实还有一片土地,因为太,不能称之为操场了。其间也种了几棵挺粗的杨树,夏遮阳蔽日,不错的,乘凉的好地方。
  课间这里也是我们玩耍的好地方,那时一个比较流行的游戏叫做“割方”,先划一个范围,四方框,再各自用削笔刀往土里扎,然后划分势力范围,男人们最初割据一方的情怀和雄心壮志估计起于此。
  四
  今是“三八妇女节”,这是以前的叫法,现在都把“三八”去了,估计跟广东话流行过一段也有极大关系。后来嫌“妇女节”也不好听,太老气太俗气,于是现在改成“女神节”,听起来也确实不错,够时尚,够咖位,但少了原来的朴实。
  在那个年代,思想还比较封闭,接受的信息很有限,作为青春懵懂的男孩,对“女神”是没有概念的,直到见到了美东的姐姐。
  美东只有一个姐姐,长得跟美东很像,美东就够清秀,在他姐姐身上反映的就更明显。第一次见到美东姐姐是在美东家里,我俩正在听着齐秦磁带,调侃笑着,忽然听着家门打开又关上,听到“哒哒哒”的高跟鞋声音。
  美东,又在干什么?一个甜美的声音一边叫着,一边推开门。一位美大姐走了进来,那会我们14.5岁,他姐姐也就18.9岁吧。
  长长的秀发,扎了一个马尾,肤如凝脂,瓜子脸,尖尖的下巴,那时候都是纯然的,不像现在满街一样的流水线脸,美东就够清秀,姐姐更是漂亮。近1米7的个头,高挑的身材。
  穿着那个年代很少人穿的肉色长筒丝袜,黑色浅口高跟皮鞋。蓝色一步裙,白色短袖衬衣,可能是回到家的缘故,也许是太热,高筒丝袜很随意地卷到膝盖下边。
  少年心中有了最初的女神形象。
  “最近学习怎么样?光知道玩,”姐姐怪到。
  “学习挺好的,我成绩一直很稳定”美东笑答,我也跟着笑了起来。
  这时姐姐看到了我:“有同学来啊,欢迎欢迎,你要多帮助美东学习啊,他成光知道玩。”
  “好的,姐姐,”我,”美东学习挺好的。”

  “好什么好,我还不知道他?哪次回来也没看到他学习过。”
  “姐,别絮叨了,这是超,我的同学,学也是康安巷的,但不是一个班的,就住在我们门口,云龙巷,”美东向姐姐介绍我。
  “好的超,欢迎你常来玩,一起多学习,别作。”
  “好的姐姐,我们一定互帮互助。”
  “行了,你们玩吧,我回来拿点东西就回饭店。”姐姐扭头关门走出去。
  “我姐就这样,每次回来都先批我一顿,”美东,“不过也经常给我好吃好玩的。”
  正着,姐姐又推门进来:“哎,美东,我要走了,你礼拜带超去我们饭店玩吧,到服务台找我。我多给你点币。”
  “好嘞,”美东很开心的回道,“谢谢姐。”
  “拜拜,超。”姐姐很轻松时尚地道别。
  “再,再见,姐姐。”我一时还没反应过来,有些语迟。
  美东的姐姐不常在家住,住在单位,姐姐已经就业了,就业在我们城市最高级的宾馆——华伦饭店,就在我们二十一中南边,也是依山坡而建,和我们学校隔着一条马路。等于又一个大的梯田。
  华伦饭店是由华侨捐建的,当年主要也是服务华侨和外宾食宿的,一般中国人不接待,饭店有些消费都是收外汇券的。
  “礼拜我们一起去我姐那里吧,超,”美东。
  “姐姐那里有什么好玩的?”我纳闷道,那时候我对宾馆没啥概念。

  “可好玩了,我姐那里有很多新奇玩意,看!”美东拿出来一个录音机,手掌般大。
  “这么!真的挺好玩,我头次见,”我惊叫到。
  “里面还有录音带呢,更,好玩吧?”美东一边,一边教我摁按键打开录音机,把的磁带拿出来,跟大拇指差不多大。
  “居然有这么的磁带,”我又惊噱噱的。
  “嗯,听我姐这是日本的,有个日本客人临走表示感谢,送给我姐的。看,SONY。索尼的,听我姐是世界名牌。”
  “日本可富了,这么贵的录音机不要就不要了,”美东。
  我点头表示赞同,那个年代我们接触到的外国动画片和电视剧都是日本的,从片子里看,生活明显富裕过我们。

  《铁臂阿童木》《花仙子》《一休》《血疑》《排球女将》。
  那时就想,我家啥时候能过上那样的现代生活啊。
  “还有这个,”美东又拿出一个蓝色圆圆的,接碟大的铁盒子,打开给我闻。
  好香啊,这么大的雪花膏,”我到。
  “这不叫雪花膏,这是润肤露,德国出的,Nivea。”美东炫耀着。
  “还有更好玩的,”美东,“我姐饭店还有游戏机,带电视的,可大了。我们家里都没那么大的电视,可好玩了,我去玩过。在最顶楼,去了你就知道了。”
  好啊,礼拜咱们去玩,我的心已经去了华伦饭店。
  五
  有了心思,就数日子过了。盼到礼拜,上午写完作业,一吃完午饭就跟美东碰了头,我俩骑着自行车一路向南,一路上坡,费事把力地到了华伦饭店坡下边,美东停下车,一只脚支着地,一只脚踏在自行车蹬腿上,一边喘一边:“实、实在骑不动了,门前这个坡太陡了,咱推上去吧。”
  我也下了车,一起推车往上走。

  “干什么的?”门口岗亭出来一个五十岁左右的大叔,嘴上叼着锥子把儿,:“出去出去!不能随便进!”
  我吓了一跳,不知如何作答,扭头看看美东。
  美东停下车,很气势地:“我找俺姐!俺姐让我来的。”
  “你姐谁啊?”
  “俺姐叫郑美芳,四楼的。以前那个大叔都认识我,我经常来。”美东又拉近乎。
  “噢,郑啊,”门卫大叔态度明显转变,两只眼睛笑得眯成了一条线:“你是郑的弟弟啊,难怪,长得也这么漂亮。好的,进去吧!”
  我和美东上一个大坡,又拐了个弯,推上另一个坡。
  “这么高,”我嘟哝着:“累死我了。”

  “到两了,”美东指着北边:“你看从上边往下看多漂亮!”
  我抬起头来,顺着他的手指向北望去:“啊,看这么远,这么高。你看,下边不是咱们学校吗?”
  “对啊,看得可清楚了,整个学校都能看到。
  “找找咱们班,”我找了半,还是没分明白那些火柴海

  “看!七节楼、海沿儿、东沙滩儿、还有海军炮校,远处海里边的担子岛。”美东引领我欣赏着。
  七节楼一共七层,在城市主干道——跃进路上,是那个年代这个城市的最高楼,所以特别明显。
  我初次到城市的制高点,看到眼前的城市很新奇,跟平时身在其中时感觉大不一样。
  看,那是烟墩山吧?”我问到,我看到疗塔。
  海边的这座三面环海的山丘和山顶的灯塔是这个城市的标志。明洪武年间,时有倭寇来犯,于是朝廷命军队在山顶修烽火台,倭寇来犯,就以狼烟为号,集合军队以敌倭寇,海边的山丘以后就称为“烟墩山”,斗转星移,狼烟台换成疗塔,指引和链接着世界各地的商船与这座城的联系。

  倭寇就是现在的日本,如今又生产出录音机,这鬼子还真有本事。我一边回想着看过的“烟墩山”历史介绍,一边寻思着。
  “对啊,好的时候拿望远镜能看到大连。”美东。
  “不吹吧,那么远,能看到?”
  “嗯,嘻嘻,我也没看过,上次来听一个拿望远镜看的大哥的,也可能是显棒吧。走,咱们进去玩吧。”美东把自行车停在饭店门口的冬青丛边。
  “超,你也把车停这边,别停门口,大门口是停轿车的。一会就能有轿子开过来。”

  好的,我把停好的车,又踹开支腿,推了过去。
  最初带给我“富丽堂皇”这个词的现实感觉,现在想来可能就是去华伦饭店。
  一进大堂,就感觉出了饭店的气势,跟其它那些普通宾馆、招待所的不同。一组很大,很啰嗦,很晃眼的吊灯啷当在大堂顶端,铮亮的大理石地面能照出人影,大理石地面再往里走上去两个台阶后,里边就全是铺的厚厚的红地毯了,踩着软软的,跟时候踩在炕上的厚棉被似的。
  大堂左边,好多一组一组的沙发和茶几,有几个打扮时髦的老外坐着,脖子上挂着照相机,一边聊,一边喝一杯黑黑的东西,靠墙的大堂的服务台后边柜子里摆放了好多酒,五颜六色。最奇怪的是服务台上边还倒吊着好多各种各样,大不同的高脚杯。环顾了一下,有商务中心,理发室,商品部,右边是餐厅。
  我正看的眼花的时候,美东:“走,我们坐电梯上去。”他拉我到镶嵌在大理石框的两个密闭门前,用手按了中间墙上亮着灯的按键,门马上开了,又拉我走了进去。美东伸手又按了一个亮着“4”字的键,等了一会,门才关上,感觉在向上升,我好奇的看着那排按键,看见有个向里的箭头键,还有个向外的箭头键,美东都没有按。
  我的眼瞟到按键最上边是个英文单词:HITACHI。好熟悉,想起来电视里好像有这个词的广告,每次播《阿童木》前后都有这首歌:“日立彩色电视机,HITACHI”。原来这个牌子电梯也有,日本真挺厉害。

  那个年代的电视广告,除了一个马季在安门广场骑着嘉陵轻骑的广告,其它电视广告好像都是日本的。
  “TOSHIBA,TOSHIBA,新时代的东芝”,“Panasonic,松下电器”,我脑子里的广告歌争相出场。那是个中日蜜月期的年代。
  电梯打开了,姐!美东叫到。我从“HITACHI”那里收回眼神,道:“姐姐好。”
  “我感觉你们快来了,想下去看看,正好看电梯上四楼,估计是你们,现在没什么住客,有几个香港的刚退房走了。”姐姐到。
  “跟我来,再往上走一层吧,币我已经拿了。”美东姐姐。
  美东姐姐打开一个比较宽大的门,好像会议室一样的房间,里边摆放了一排五六台笨重的机器,每台机器中间都镶嵌着一台大电视,应该是24寸的,因为看着跟我妈单位里成藏在电视柜里的差不多大,妈妈单位是24寸的。去年国庆三十五周年大阅兵时,妈妈带我去单位看过大阅兵电视直播。

  一个矮个子的老人坐着红旗敞篷车一边检阅部队,一边喊着“同志们好,同志们辛苦了!”,听妈妈单位当过兵的叔叔,那是中央军委邓主席,喊的是四川话。大电视看着就比家里16寸的福日牌过瘾。
  姐姐轻声告诉我们,这是饭店给客人准备的,很多外宾喜欢玩游戏机。平时不对外开放,你俩好好玩吧,但点声,这里需要安静。别让领导看见。
  “我先下去了,服务台不能没人。侨办通知,下午还有两位日本老华侨入住。你们一定别弄出动静。”美东姐姐安排完就走了。
  六
  半下午很快就过去了,主要是我看美东玩,枪战的,坦克飞机的,赛马比赛,还有777水果,我们挨个玩了个遍,因为初次玩,水平不咋样。也不熟悉规则。尽管美东跟我了一些,但脑子还是不成章。
  游戏币很快就没了,美东学习不是太感兴趣,但对玩的东西还是比较在校“不能跟我姐要了,他,我们自己想办法。”不知他从哪找了个螺丝刀把游戏机侧面一个门给撬开了。抓出来一把币,塞给我,“玩吧,有的是。”

  所有的东西都是一样,没有的时候,心里痒痒的就想得到,但一旦管够了,就很快失去兴趣了,没有了快乐福我们俩也一样,很快对源源不断的投币失去乐趣了。
  “走吧,超?不好玩了,我带你去个地方,很隐蔽,是我的乐园。”
  “去哪啊?不能回家太晚,我妈让我晚饭前回去。”
  “不远,就在旁边的山上,东边那个山。我只带一个人去过,别人都不知道。”
  “谁啊?”我问到。
  “去了告诉你,先保密。”
  我俩跟姐姐打了招呼,出门骑上车子,华伦饭店往下一直到马路是一溜下坡,松开闸,不用费力蹬,就自动溜了下去,舒服。我俩一路叫喊着很快到了东山路。
  “往东拐,超!”美东在后面喊道:“把车停在前边东口子山根底下就行了。”
  停好车,我跟着美东顺着一人径向山上爬去,很快就爬到半山腰的一块杂草丛生的平地。
  “看,我的碉堡!”顺着美东的手指处,我看到一个隐约露出的碉堡。
  “哎呀,这里也有碉堡啊,”我又走近了些,转着圈一边找一边:“跟海沿边十八中门口那个一样。”

  “应该也是“国民党”那会的吧?美东。”
  我抬起手来,像是端着一挺机枪,嘴里突突突地喊着:“举起手来!缴枪不杀!”
  “不好啦,共军来了,弟兄们赶紧跑啊。”美东一边躲着一边喊。
  我俩一边追跑着,一边吵闹着。
  围着碉堡跑了几圈后,美东一屁股坐在草地上,“唉,累死我了,我投降。”
  我也跑过去,顺势躺在草地上打了个滚,放松成大字,躺着大口喘着气,一会又转过身来,趴在草地上,两只手支着脸朝向美东。
  “哎,美东,你不是要跟我什么事吗?”
  “嗯,对啊,”美东收起笑容,很认真的:“我这个事,谁也没,你是第二个我带到我碉堡来的。有个人是第一个。”

  “谁啊?”我问到:“我认识吗?”
  “你不认识,咱旁边班的,三班的,”停了一会美东又补了一句:“女的。”
  “啊?什么情况啊?
  “她看好我了,想跟我考虑对象。”美东喃喃道:“不同意,就找人砸我。”
  “这么严重,美男子啊,抢亲啊?”我哈哈大笑。
  “她长的怎么样啊?”
  “还可以吧,不是多漂亮,但很意磨人。”
  “就是,你也喜欢她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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