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你才是爱情

作者: 甜七七

  晚上九点多,西北某一高中高三教室里。
  白炽灯下,每一张脸,每一页纸都一样的苍白。
  “哈……”安静的教室里,突然宋凯山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做完一套题的感觉就像丢掉了千斤重的东西一样轻松。
  在这么安静的教室里,宋凯山的这一声舒气声显得格外的大,赢得大多数同学目光都光顾,但还是有那么一小部分同学沉浸在自己的题海之中,根本就像没有听见一样。
  不过,这个小小的插曲很快地就被淡化了,飘出教室,飘向夜空……不见了,剩下的还是“复习,复习”“做题,做题”。
  好像教室里响起了爆炸声。
  是谁?是谁在那里“嘤嘤抽泣”?
  唉,又是她——江小谨——班上最爱哭的女生。无论大事小事,动不动都会哭泣一通,真是要命。

  高三的学生了,好像还活在襁褓之中。
  她那眼泪容易得让人惊叹,好似天下女生的眼泪都跑到她的泪腺里报到了。
  同桌尔萧萧皱皱眉头,不得不轻轻拉她一把,示意她不要这样要同学的命。
  江小谨反而哭着说:“我再也不要这样了。再这样下去,我会疯掉的”边说边还拉住尔萧萧,“你说怎么办?”

  尔萧萧不好意思地和以往一样:“安静安静!”。
  江小谨泪眼汪汪地扫了一下教室,也同以往一样真的安静了下来。
  尔萧萧长出了口气,同学们跟着也长出了口气。
  “哥哥的了,怎么能这样?”章雨蝶在心里骂上了千遍,这道题算了一遍又一遍,怎么就是算不出来,但还是强控制自己的情绪很耐心地算,算,一定要算。不然还能睡觉?
  这一周来,总是没睡好,晚上10点半下晚自习,还会有同学自觉留在教室里苦战一会。
  就是回了宿舍的同学也要在宿舍里再看看书才睡觉。
  集体大宿舍,二十来个人,只要有一个点上蜡烛,其他的也别想好好睡觉,有的干脆也跟着点上蜡烛,有的硬撑,但真正睡着也快到凌晨了吧。
  但早上四点左右,已经又有同学蹑手蹑脚开始起床了,脸可以先不洗,牙可以先不刷,但同学不可以被吵醒。

  其实,这也是竞争的一种方式。伟大的领袖同志曾经说过“偷偷地发展”,现在,就是要“偷偷地学习”时刻。
  章雨蝶本来就是“猪”一头,只要有机会就会睡觉。真是吃饱了就睡的猪类型的人。但在这一周,她也开始睡不着了。
  同学们都已经在做最后的冲刺,她还能稳妥妥地睡下去吗?
  答案是NO!
  她不得不随大潮而动。
  但人严重缺睡眠还是要找个恰当的理由去原谅,这大脑缺乏休息,没有得到充足的睡眠可不是一件好事情——严重的就会变成笨蛋。
  看看这道题,已经算了三四遍了吧,就是算不对,气得章雨蝶有些抓狂。

  “哥哥的头了,什么玩意儿!”没有想到自己失言到这种程度,教室里静悄悄的,只有她的声音像烟花一样砸开。
  完了,完了,淑女的形象一下子毁掉了。
  接下来的更是让心脏不好的人立即犯病。
  什么淑女,只有关系好的几个知道她天生就不是什么淑女的料。

  现在马上就要得到验证了。
  只见她站起来,气恼地狠狠地撕碎了草稿纸,随手甩过头顶。
  立即,撕碎了的草稿纸就像一只只飞舞的蝴蝶,翩翩起舞,慢慢落下来。
  桌面上,地上面上一下子满是。
  同学们直觉地“哇塞”,这个丫头,抽哪门子的疯,不知道怎么这样过激。
  犯病了,犯病了!
  大家吃惊地看着她。
  宋凯山看看,无奈地轻轻朝着前方叫一句:“小蝶儿......”

  前面的逸晨转过头来,皱着眉头抱怨:“大小姐,姑奶奶,这不是你家。我今天值日呀!”
  嘿,这年头居然有人记得自己是值日生,逸晨真是个好同志,难得,难得!
  只是章雨蝶就像根本没有听见逸晨的话,看着左前方,撅着嘴巴。
  同桌英歌伸手拉了她一把。她这才发现大家看怪物似的在看她,这才意识到自己失态的严重程度。
  看着一眼茫然和一脸疲惫的同学,大家真的太可怜了,为了高考真的是开足马力,废寝忘食,前程啊是光明的,道路啊是曲折的。

  同学们,加油啊!不过看看满地的纸片,章雨蝶不由“哈哈”笑了。
  扔掉了草稿纸,就像仍丢了一堆的疲惫。
  正好这时候下课的铃声响了。平时,下课铃声就是多余的,除了上厕所的,其他同学一如既往地在做套题,进行着疲劳战。
  今天是奇了怪了,或许是受到章雨蝶的引导,许多同学居然推开自己眼前的书本,套题,站了起来,还在一起谈论着章雨蝶“发疯”的事情。

  有人说:简直就是神经病!!
  不会吧,没有那么夸张吧。
  章雨蝶在心里为自己辩护着。
  但同学们就是找到了快乐的源泉,一发不可收拾,添油加醋地传说章雨蝶被数学题要逼疯了!

  啊哈哈哈哈!
  也对,数学就是章雨蝶的死敌。
  她挥了挥手臂:杀杀杀!!
  宋凯山从后面越过几张桌子,来到章雨蝶的跟前,无所顾忌地伸手摸了摸章雨蝶的额头。
  章雨蝶吃吃地笑:“拿开你的臭手,占我便宜?信不信我给你剁了!”

  宋凯山白了一眼,没好气的地说:“一头猪,却是不能过年的猪,有什么便宜可占!”
  “你!”章雨蝶抡起拳头给宋凯山的肩膀上,“娃娃不打,上房揭瓦。看大姐敲掉你的牙!”
  说着,章雨蝶作势要敲掉宋凯山的牙。
  “没有发烧,犯神经抽疯呢?”宋凯山没有理会她的张牙舞爪,手从章雨蝶的额头放下,又试了试自己的额头,毒舌地说。
  对于宋凯山的毒舌,章雨蝶已经是见怪不怪了,不当一回事,拍了他一巴掌,往外走:“你才抽疯,发神经呢!你有病啊,这样压抑的环境不大叫几声才会的神经病,哦,是精神病——麻木型精神病!”
  什么逻辑啊?又在胡言乱语,典型的精神病案例!
  宋凯山跟在后面,拉起逸晨也一起往外走。
  章雨蝶还在抱怨:“这样下去,不出三天,我肯定死翘翘了。哦,妈爱噶。上帝,请宽恕我。如来佛祖保佑我健健康康地活着。”
  逸晨笑道:“章雨蝶,你别那么夸张好吗。就像你说的,那世界上没人了。”
  宋凯山接着说:“天不被她夸张下来才怪!”
  章雨蝶听了,停下来,看着逸晨认真地说:“真的,世界上已经没有人了,没有正常人了,全是疯子。不信你看看咱们周围,看看看看......”
  看看周围呼呼欲睡的疲惫不堪的同学,大家都无奈地头。
  说说闹闹,三个人已经走出了教室。
  这外面的空气就是好:自由,宽舒,香甜……
  伸开双臂,抬起头看满天闪烁的星星,大家的心情轻松了许多。
  “喂,你们两个抬起头,闭上眼睛,像我这样做……”章雨蝶做着示范,“吸气,呼气,再吸气,再呼气。”
  几个深呼吸下来,就是无限的舒服与享受和轻松加心情愉悦。
  宋凯山与逸晨站在一边直笑。觉得章雨蝶也太抽风,也太可爱了。

  那边过来一个人,瞪大眼睛吃惊的看着章雨蝶做着奇怪的动作,终于忍不住又开始吐槽:“哈哈,小雨蝶,你这是在干什么?练蛤蟆功吗?呼哧呼哧……”
  用头发猜猜,不,只感觉流动的口臭味的空气就知道是谁了。
  章雨蝶朝过来的人扮个鬼脸,没有好气地说:“无知小儿,姐姐懒得理你。”
  那黑影转向旁边,对同样做着深呼吸的宋凯山与逸晨说:“有一个疯子也就行啦,你俩也跟着疯。哎呀,可怜的人儿,我为你们的无知痛心啊。”还做出非常痛心的样子。
  “宋凯民你的口好臭,求你了,别污染空气了。”章雨蝶看着这个皮笑肉不笑的人,瞎摸着脚出其不意地踩在宋凯民的脚上。
  老套路,宋凯民及时躲开章雨蝶踩过来的脚,还不忘调侃道:“淑女,咱要保持淑女形象。”
  “让她保持淑女,除非你宋凯民有让这地球倒转的本事。”逸晨不知死的地说。

  宋凯山也不忘加上一句:“白天升起月亮,晚上挂着太阳,那才叫事儿。”
  “那叫什么事?”宋凯民与逸晨同时问。
  宋凯山提前做好逃的准备,边说:“她也不可能变成淑女!”
  幸好是晚上,不然章雨蝶的目光会把他们三个活活杀死,死光光死悄悄。
  宋凯民拍了拍手道:“哈哈,说得好,哥,你继续,再接再厉,我支持并且发扬光大。”
  这个宋凯民,只有和宋凯山一起欺负章雨蝶时才会冠冕堂皇地,高兴地还叫宋凯山为哥哥。
  当然,习惯了,大家也不大注意这些细节性的事情,也就不计较许多事。
  “找死!”章雨蝶一拳打在宋凯民的背上,“看我降龙十八掌,打得你魂飞魄散,再也不能转世投胎!”
  宋凯民趁机夸张的大叫:“哇,好歹毒啊,简直就是巫婆一个!”

  宋凯民转身,正好撞到从教室里出来的康枫。
  “宋凯民,你眼睛长在脚底下吗?”
  “他没有长眼睛!”
  “他的眼睛长在屁股上!”

  “哈哈……”
  每天都是这样的,他们几个好朋友在这个时候聚聚,说说笑笑,放松放松。
  也只有这每天这个时候,他们才觉得是非常快乐的,实实在在快乐的。
  以前,尔萧萧,英歌一起玩,但现在每天章雨蝶喊她们俩一起玩,她们不是说“你们先去,我再看会儿书”,就是说“这题还没有做完呢,不能够休息啊。”
  她们两个就是拿出了拼命三郎的架势,攻克一道又一道的题型。真的是好同学啊!

  不过,章雨蝶忍不住哀嚎:身上的枷锁,何时才能取消。高考啊,何时才会到来,何时才能够结束。
  不过他们几个还是照旧,天天要找点时间聚聚。
  从中学到高三,宋凯山,章雨蝶,宋凯民,康枫,尔萧萧,英歌他们三男三女,老同学老朋友啦,经常在一起,找个时间找种理由,在一起,已经成习惯了。
  尤其是宋凯山,宋凯民,章雨蝶,康枫。他们四个,不彼此骂骂,彼此吵吵,就好像心里缺了什么。

  所以,每天他们必须要碰头。
  如今严峻的形式下,在高考的高压下,好朋友之间骂骂吵吵也就成了这无硝烟战场上唯一的乐趣了。
  “叮铃铃”清脆的上课铃声又响起来啦,这是第二个晚自习的铃声,再有五十分钟左右今晚就结束了。
  四人彼此望了一下,很是无奈,又很默契的转回各自教室。
  由于高三复习时间紧张,学校安排上两个小时的晚自习,第一个晚自习一个小时,中间休息二十分钟,第二个晚自习再有一个小时,结束就是晚上十点半。
  这几个好朋友,宋凯民和康枫一个班,十一班。其他几个在同一个班,都在十二班。
  看着宋凯山与章雨蝶要走进教室,宋凯民不服气地说:“明天一定要转班。”
  章雨蝶很快地凑近他说:“少爷,你已经说过一千遍了。”
  “这一遍算上是一千零一遍啦,管家婆!”宋凯民没有好气地说,而且抬手在章雨蝶的头上揉了揉,“丑死呢!”
  他心里就是不服气,尤其看到章雨蝶死乞白赖的样子,他就想和她在一个班,一有时间就想要欺负欺负。

  “敢说我丑,你活的不耐烦了!”章雨蝶做出凶巴巴的样子,去追赶宋凯民。
  宋凯民扮着鬼脸逃之夭夭。
  章雨蝶手叉腰:你才丑,就是癞蛤蟆!
  “快点进教室。”宋凯山提醒章雨蝶。
  章雨蝶心里也很无奈,为什么还上自习,简直成了疲劳战的机器,转转转,转不停。但不这样的话,又得怎么办啦,每个人都要面对高考。
  一颗流星划过天空,勾出一道弧线。但,在几个好朋友的眼中流星不再是愿望的衍生地。
  在教室后面的墙上,挂着一本厚厚的高考倒计时簿。
  就像日历一样,过一天,撕一页,计时簿一天天在变薄。
  逝去的日子谁也不敢回头望,只有一心向前看,向高考看齐。
  同学们紧张地复习着。
  班主任王老师轻轻的从教室后面绕过来,之后站在窗前静静地看着教室里面一个个熟悉的身影。
  他很是欣慰,学生们一个个的,都很认真,很自觉地学习,也不用他天天催着。
  “好孩子们,加油。”
  班主任王老师在心里轻轻地说。
  他知道,学生们也知道,想要自己的未来不一样,就是好好学习。这是农村孩子出人头地的不二法则。或许还有别的出路,更好的例子,但是,那是例外。
  农村的孩子,学习和做人同等重要。

  当他的目光锁住宋凯山时,心中不由升起了一丝疼痛。
  他在为他惋啊。多好的学生:学习好,人品也好,难得全才啊。
  高三十一班的宋凯民和十二班的宋凯山,亲兄弟两个,是学校里一等一的优秀学生,是学校重点培养的对象,还指望着他们为学校的光荣榜上添砖添瓦呢。
  但是,老天偏偏与人作对,在这个关键的时期,为什么会偏偏发生那样不如意的事情呢。老天爷就不能再忍忍,再憋憋吗?

  王老师心痛地想着。
  忍一个月,就只是一个月的时间呀。等高考结束了,等孩子为梦想搏一搏后再说。
  但是真的能忍吗?
  能忍的话,谁不想忍一下啦?
  可这是病啊,是祸呀,谁能控制这玩意。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怎么能渴盼老天能顺人意。

  班主任王老师嘲笑自己幼稚的思想。
  他再一次无耐地叹口气。
  这样关键时刻,一秒钟都耽误不起,宋凯山请几天假,那可就耽误大了。好在他基础好,学习扎实,就是旷上几节课或请几天假,也没事的,他一定会补回来,会考好的。
  王老师有这样安慰着自己。
  班主任王老师想到刚刚宋凯山村子里有人来带话,说他妈妈出了点意外,把腰扭伤了。
  其实也不仅仅只是扭伤了的小事。
  那人后来才说:很严重,现在医院抢救呢。亲戚朋友们都怕他妈妈有什么三长两短,就派人到学校找宋凯山兄弟俩人回家看看。
  希望给兄弟两个说:只是扭伤是怕两个孩子听了太着急。
  老天爷真是会挑时间开玩笑,这是什么时候呢?
  是高考前一段最关键的复习时间啊,千万别毁了这个孩子的前途呀。
  可是,住院的是他的妈妈呀。又有什么事情比他妈妈更重要的呢?
  班主任又一次无奈地叹了口气。
  “凯山,宋凯山。”同桌逸晨轻轻的叫着,并指指窗外。
  宋凯山抬头看见班主任正朝他招手。他以为是关于这次月考准备的事班主任要叮嘱他几句,只是没有想到……
  宋凯山知道是妈妈出事了。他急急忙忙地请了假,并保证高考一定会考好的,他有这个信心。
  他还说:“老师,我不希望这件事班上的同学知道,更不能让宋凯民知道。”
  他是怕宋凯民分心,影响学习。
  第二天,章雨蝶一进就教室就发现宋凯山人不在。
  那人虽然不是死读书,但是到教室的时间还是挺早的,绝对是很认真型的,他是定不会放松复习的。便认为宋凯山只是迟到了,睡过头了。
  但是一节课结束了,宋凯山还没有来教室。
  “奇怪,那头猪不会是睡得这么死吧?会不会出了什么事儿呢。”章雨蝶心里嘀咕。

  英歌凑到他她跟前,用暧昧的眼神看着她,并用暧昧的语气说:“怎么?才一会儿不见,就人比黄花瘦啦?”
  看她说话时的样子,知道并不是什么好话,她又把章雨蝶与宋凯山的关系想歪了。
  章雨蝶知道英歌在取笑她。
  她天天在取笑她和宋凯山的关系。
  从初中到高中。
  “你想说什么,大可光明正大说……但是,我强调一下,我和宋凯山可是朋友,好兄弟。”
  英歌撇嘴:“解释即狡辩,狡辩即心虚!”
  “去你的!你看看,现在都什么时候啦,他还不上课来。你说他能死到哪儿去啊?”章雨蝶好些担忧。
  英歌耸肩无奈地说:“你不知道谁会知道啦。或是还是在睡觉吧。”
  “你还乱说。”章雨蝶掐一把英歌。
  “投降,投降。你们之间那点破事儿谁不知道。”英歌一边投降,一边还嘴上不绕人。

  “我和他能有什么破事儿。咱们都是一起长大的,你真的知道哦。”章雨蝶小声说。
  “切,我当然知道,不就是他从小喜欢你嘛。得瑟的很呐…..”英歌嗤之以鼻,看章雨蝶的怂养,还不承认。
  “好了,我投降行不行?每次都这样,你有意思吗?”章雨蝶推了一把英歌。
  高考前,她真的不想谈论什么,嗯,你懂得,就是感情的事情。

  “好了,我没意思,宋凯山有意思。你找他去!”英歌悄悄调侃章雨蝶。
  “嗯,我就找他去了!那猪一定睡过头了!”章雨蝶起身,她还真的相信宋凯山是真的睡过头了。
  “昨晚他不在宿舍。”章雨蝶刚要起身出教室,逸晨凑过来悄悄说,“昨天班主任找他去了,之后就再没有回来。”
  “什么时候?”章雨蝶重新坐下来问。

  可能她当时在看书,还真的没有发现这件事呢。
  “第二节课时”逸晨说。
  “那会有什么事情呢?没理由不上课的呀。”章雨蝶用询问的目光看向逸晨。
  逸晨摇摇头:“我真的不知道,如果知道的话还敢不告诉你……女侠!”逸晨是被章雨蝶欺负怕了。
  几个每天粘在一起的好朋友,平时都不觉得怎么样,但突然之间少了一个,这心里怎么就是那样别扭。
  而且宋凯山连个招呼也没有打啊,就好像从空气中蒸发了一样。这不合常理。

  “冰箱一定知道什么回事。但是就一点风都不透露。”逸晨若有所思地说。
  “冰箱”是大家给班主任王老师的绰号。因为他说话一直冷冷的。就像三九寒天。
  尤其到了了高三,这一年更冷呢。
  不过大家都明白他说话时很冷,但心肠是很热的。

  也许老师就是为了保持一条“给学生一副好心肠,但是不要给一副好脸色”的原则吧,不然,学生就会得寸进尺,没大没小,乱了纪律。
  给班主任起“冰箱”的绰号还是宋凯民的创意。
  说着叫着,时间一长这名字听起来也是挺亲近的。
  “会不会出什么事儿啦?家里的?”逸晨提出自己的疑问。
  “会出什么事情?看书,乌鸦嘴。转过去啊。”章雨蝶瞪了等瞪逸晨,她打心眼里不希望在这样关键的时刻,有事情打搅了高考复习计划。
  她一点不想听到家里有事的话。这个逸晨,狗嘴里老是吐不出象牙。
  逸晨吐舌头转过头去,轻轻地说:“这么凶,以后能嫁出去,才怪!”
  章雨蝶没有听见逸晨说的话,不然会毫不客气送他两无影脚。

  她一直在想:“会出什么事儿?家里的?什么事儿?不可能的呀!宋凯民还在学校啊,刚才他还骂我的头发有点乱,不淑女。对,我下课后问问他不就知道了。”
  下课后,章雨蝶去11班找宋凯民。
  “我哥没上课?怎么会呢?”宋凯民认为章雨蝶在骗他。
  “是真的呀,他没上课。宿舍里也没有人。”逸晨跟过来说。
  “昨天我们班主任找他,从那时起他就没有回来。是不是家里出了什么事儿?你不知道吗”章雨蝶看着宋凯民问。
  宋凯民摇了摇头,他想不到家里会有什么事情,就算出事了,他也应该知道呀,宋凯山到底在搞什么鬼。但是,心里还是有不好的预感……
  “走,去找你们班主任问问。”宋凯民拉着着章雨蝶急忙地去12班班主任办公室。
  在宋凯民的再三追问下,王老师不得不说出实情。
  他觉得虽然宋凯山怕影响宋凯民的学习暂时瞒着他。但他还是有权利知道。毕竟那是他们两个人的妈妈。
  “什么?妈妈出事了?我咋不知道?他居然不让我知道。”宋凯民不相信地道。怎么好端端的妈妈会出事,而且就没有谁告诉他。
  好啊,宋凯山,你也太绝太狠了吧,孝子让你一个人当了。
  宋凯民一刻也没有耽搁,赶紧的向他的班主任请假,回家去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喂,宋凯民,你也不要太着急……一定没什么大事,不然,宋凯山怎么会不告诉你呢!”章雨蝶看着宋凯民着急的样子,不由安慰,“你骑车子慢点……”
  宋凯民看了看章雨蝶,脸上一如往常平淡无奇,心底却因为章雨蝶的几句话波澜壮阔:臭丫头,还知道关心我!

  不过接下来章雨蝶的话很快打击了他自作多情的想法:“你让宋凯山放心,复习笔记我做两份……”
  宋凯民刚刚因为章雨蝶的关心而澎湃的心情,一下子回到了冰点:臭丫头,只会想到他!
  宋凯民幽深的目光锁住章雨蝶。
  被他这样盯着,她怎么感觉自己的心跳得快要飞起来一样,都不是自己的了。
  唔,怎么会这个样子呢?
  错觉!
  宋凯民并没有因为章雨蝶关心宋凯山的话而不高兴,一如往常,他不露声色,点了点头,看了一眼章雨蝶,跨上车子一溜烟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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