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面具

作者: 碧萝

  在太行山西南方的半山腰,透过茂密的树林,隐隐约约能看见三两间竹屋,在这人迹罕至的地方,此时在竹屋前的小院里,并列站立着两个高大的身影,看着巍峨的太行山。
  “如果都已经准备好了的话,过完年来就可以开始了。”一青衣长袍的男子道。
  “大恩不言谢。”另一身着灰色长袍的男子回答。
  许久,未再有声音响起,青衣男子早已悄无声息的离去了……
  山脚下,一名年轻的女子正背着一个巨大的登山包,沿着杂草丛生的山间小路,向山上走去。这名女子可不是什么游客,半山腰的那几间竹屋,就是她的家。
  这名浑身洋溢着青春气息的女子名叫徐乔幽,现年十四周岁,再过几天就满十五了,身材修长,因为长期运动,虽然年纪尚轻,但身材却是凹凸有致,健康的小麦色肌肤,瓜子脸上一双大大的眼睛,高鼻梁,樱桃嘴,微微飞扬的眉型给她平添了不少的英气。
  蜿蜒曲折小路丝毫没有影响她的速度,阔别家有八年之久了,看到路旁的一草一木都觉得异常的亲切,四十分钟以后,在小路的尽头,一名灰衣男子负手而立,满脸含笑的看着迎面走来的徐乔幽。
  “老爸,我回来了!”徐乔快步冲上前,直接跃起,给了父亲一个熊抱。
  “我想死你了。”她把头埋在爸爸的怀里,闷闷的声音传来。
  “嗯,为父也想你,平安回来就好。”徐爸爸轻轻拍了拍女儿的胳膊。
  “还说想我呢,我一个月之前就托人告诉你我今天回来的,也没见你下山去接我啊,我背着这么多东西,累都累死了。”

  听着她的抱怨,徐爸爸一直面带着笑容,帮女儿取下背包,一脸宠溺的看着她,八年没见了,女儿长高长大了。
  徐乔幽环顾着八年未曾回过的家,一切都未曾改变过,就像这八年她一直在一样的熟悉。
  “走,我们去看看妈妈,告诉她我回来了。”徐乔幽亲热的抱住徐爸爸的胳膊。
  父女二人朝后山走去,来到一处天然的山洞口,如果有外人看到,一定会觉得惊奇,这个山洞被人装了一扇精致又古朴的大门……
  徐乔幽稍显吃力的推开大门,这个门实在是太重了,遥想当年她小时候每一年都要来推个好几次,以此来看看自己的力气有没有增长,虽然年年挫败,但她始终没有放弃过,现如今自己终于能推开它了,于是她向徐爸爸投去一个得意的眼神:“老爸,看我现在厉害吧?”
  “嗯,厉害。”说完父女二人走了进去,徐爸爸随手就关上了门,徐乔幽见状吐了吐舌头,果然还是老爸最厉害。
  进去到里面,走过幽长的通道,进入眼帘的是一座冰窖,如果仔细看的话不难发现,这座冰窖并非先天形成,而是有人后天制造的,实属罕见,而在冰窖的正中央,有一张冒着寒气的巨大的冰床,床上上静静地躺着一个美丽的女人。
  “妈妈,我回来了。”徐乔幽走过去,半跪在冰床旁边,拉着女人放在身侧的手,轻轻的说。
  徐妈妈就像是睡着了一般,甚至嘴角还带着淡淡的笑,恬静且美好,而且她五官非常的漂亮,徐乔幽眉眼之间像极了她。
  “妈妈,我都出去了八年了,你看你一点都没有变老,再这样下去,我会不会比你先老啊?”
  “我在外上学那几年,过得很充实,就是很想你和爸爸。”徐乔幽絮絮叨叨的跟徐妈妈说着学校里发生的事情,她见义勇为的事情……
  父女俩从后山出来的时候天已经快黑了,徐爸爸去准备晚餐了,徐乔幽则回到自己的房间整理行李,其实那么大一个包里她的私人物品并不多,大多数都是她买的年货,已经好几年没有陪爸妈过年了,虽然只有他们三个人,但是一样要过得热热闹闹的。
  看着一尘不染的房间,徐乔幽知道肯定是爸爸长期都在打扫,他虽然嘴上不说,但是还是很想自己能常回来的吧?但愿等这件事办好之后,他们一家三口能够长长久久的生活在一起。
  很快简单的三菜一汤就上桌了,全都是些清淡的家常菜,徐乔幽简直就是在狼吞虎咽,徐爸爸最大的本事就在于能用极为简单的食材,做出美味无比的佳肴。

  吃过饭之后,徐乔幽给爸爸生了炭火,山里的空气本身就较冷,更加上外面阴雨绵绵,越发的阴冷,两人坐在炭火盆前,旁边煮着茶,淡淡的茶香在空气中弥漫。
  “老爸,我什么时候可以过去了?”
  听到这话,徐爸爸煮茶的手顿了顿:“过了初三吧。”
  “对哦,初三我生日呢,老爸你给我准备礼物了吗?”
  “嗯,准备了。”

  短暂的沉默之后,徐爸爸低声的说:“幽幽,让你陷入不可测的未知世界不是我所愿,亦并非你母亲所愿,我们都期盼你能够平平安安,快乐幸福的过一生,这个责任不是你应该承担的。”
  “老爸你又开始多愁善感了,咱们不都说好了吗?你的任务就是照顾好老妈,照顾好自己,等着我凯旋归来,你要用欢迎英雄的姿态来迎接我,等我成功救醒老妈,我们三人重出江湖,什么环世界游,什么极地探险,统统不要放过!”
  徐乔幽自小便知道自己家庭跟普通人不一样,太行山顶上有寺庙,那里热闹非凡,游客众多,是她小时候最爱去的地方,虽然当时小小的她每次去都要步行三个小时,但她却乐此不疲,渐渐的,她听到的看到的多了,自然就能区分哪里不同了。
  首先,没人会跟他们一样住在山里的竹屋,没电,没现代设备,没网络,就连山上的寺庙都是石头建成的,还有几幢好几层的漂亮酒店,一切现代化的东西应有尽有。
  其次,谁的家里都不会有一个常年躺在冰床上,不用吃喝也没有意识知觉的母亲,一个满腹经纶,出口成章,常年身着长袍的父亲。
  尽管如此,她还是无忧无虑的在这里生活了七年……
  直到她七岁那年,徐爸爸准备将她送到山外去求学,在这之前,一直都是由他亲自教导,徐爸爸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但徐乔幽似乎没有遗传到父亲的天赋,也没能继承父亲淡泊的性格,她就像是个野孩子一样,成天就喜欢漫山遍野的疯跑,没事就爬爬树,抓抓小动物……但她有一个特殊的本领,那就是过目不忘。
  当时的徐乔幽自然是不肯离开自己的父亲了,去到外面意味着她要一个人生活,因为自己的父亲是不会离开母亲出山的,对离家的恐惧战胜了她对于外界的好奇,就在她哭着闹着不肯出去的时候,那个神秘的叔叔出现了。
  那是一个常年穿着青色长袍的神秘叔叔,徐乔幽见过他两次,每次都是妈妈的情况不是很好的时候,他每次都是突然出现,突然消失,就像会魔法一样。徐乔幽曾经还追着他说要跟他学魔法,结果被那个叔叔轻轻一挥手就给推回屋子里了。
  她偷偷趴在门边,偷听他们的谈话……
  “我已经找到唤醒夫人的方法了。”青衣男子如是说。
  “前辈,我代表拙荆真诚的感谢你。”徐爸爸深深的鞠了一躬。

  “此方法需要付出极大的代价。”
  “无论付出什么我都愿意,如果能让我一命换一命我也是甘愿的。”
  “你的女儿,必须在十六周岁之前,从空间裂缝到另外一个位面空间,去寻回一味名叫天机的茶,可让夫人痊愈无忧,那个地方盛产茶,喜茶,敬茶,令爱多学习会有极大的益处。”青衣男子说完便消失了,就像来的时候一样,无声无息……
  徐乔幽直到现在都无法忘记自己父亲当时的表情,眼睛里的希翼之光一点点的湮灭,无力的跌坐在地上,一直天崩于前都不会变色的父亲,就那样目光呆滞的久久坐在地上。
  她虽然体会不了父亲的万念俱灰,但是她却是听得懂刚刚神秘叔叔说的,她可以救妈妈了,妈妈可以醒过来了!巨大的喜悦之情充满内心,天知道她有多渴望像在寺庙看到的那些孩子一样在妈妈的怀里撒娇,听妈妈唱歌,妈妈用温暖的双手给自己梳头发,扎辫子。虽然爸爸也很疼她,但是始终不能代替妈妈,她的妈妈对于她而言,只是一个静静躺在冰床上的美人。

  “爸爸,是不是我可以救妈妈了?”小小的徐乔幽兴奋的跑进去问。
  “幽幽,你不能去。”徐爸爸轻轻抚摸着女儿的头发。
  “为什么?你不想妈妈醒过来吗?我要妈妈醒过来。”徐乔幽不理解,所以很生气。
  为什么不想呢?他比谁都要想,但是作为一个父亲,他却不能,不能让年幼的女儿陷入危险之地,她的人生才刚开始,任何人都没有权利剥夺她选择生活方式的权利。更何况,这是他和她唯一的女儿啊,当初为了生下徐乔幽,付出了巨大的代价,他怎么忍心让自己的女儿去涉险呢?
  “我们可以再想办法,一定还有其他方法的。”

  “不!我要救妈妈!我要去找那个茶回来救妈妈!”
  年幼的徐乔幽因为特殊的家庭环境和教育,心智要比一般同龄的孩子成熟,她已经七岁,妈妈就在那个冷冰冰的床上躺了七年了,她也会冷的吧?既然妈妈赋予了她生命,她能救妈妈为什么不去做?所以她一定要妈妈醒过来。
  于是父女俩爆发了前所未有的争吵,冷静下来之后,徐爸爸最终妥协了,后来徐乔幽高高兴兴的拜别了父母,踏上了外出求学之路。
  徐爸爸虽然不出山,但是钱还是很多的,据说是以前妈妈赚的,足以承担她在全日制的学校生活。活泼开朗的徐乔幽除了努力专研茶方面的知识,还特别喜欢唱歌和跑步,按照她的话说,以后万一在那边闯了祸,打不过至少要跑得过,她还拿过市里青少年组长跑的亚军呢。
  时间过得很快,一晃八年过去了,这八年里,徐乔幽一次都没有回过家,不是她不愿意回去,而是她觉得时间远远不够用,她一定要学好所有的茶知识,以保万无一失……
  如今她已学成归来,也长成了一个大姑娘了,性格也沉稳了很多,对于那个未知的异世界也充满了好奇,那边的人是长什么样的?会不会完全不一样?吃的东西会不会也不一样?
  “老爸,你是不是也是异世界的人?”徐乔幽总算是问出了口,从她知道有另外的世界开始,她一直都在怀疑,自己的老爸这么异常,要么就是重生的古人要么就是来自异世界。
  徐爸爸忍俊不禁的笑了,真不愧是自己的女儿啊,那么聪明:“是的,我本不属于这里。”

  “那是妈妈去找你的还是你来找的妈妈?那你怎么来这边的?还有就是哪边生活好?”徐乔幽实在是有太多的好奇了。
  “是你妈妈用一种蛮横的姿态闯进了我原本平静的生活。”徐爸爸深邃的眼睛望着阴沉的天空,轻轻低低的说:“其实生活习惯了之后都是一样,这里有你妈妈,有你,那么对我来说就是归属之地。”
  徐乔幽不再继续追问了,怕引起父亲伤心的过往,等她回来了之后救醒妈妈,还怕他们不一五一十的招来吗?
  日子过得很快,大年三十到了。
  在冰窖里冰床旁边,徐爸爸和徐乔幽像往年那样,摆了满满一桌子的菜,一边和父母说说话,一边开开心心的吃着好吃的饭菜。

  “老妈,等过段时间我回来了之后,咱们就出去旅游去。”
  “一起去吃好多好吃的,玩好多好玩的。”
  年夜饭就在徐乔幽絮絮叨叨下热热闹闹的结束了。
  然后在接下来的几天里,徐乔幽则像小时候那样,每天都跑到山顶的寺庙去玩,去走一走小时候天天往返的路。

  初三那天,在冰窖里,徐乔幽正在煮水,身旁放着盖碗、茶匙、茶荷、品茗杯各一个,还有约莫三克的茶叶,待水煮开了之后,将开水倒入盖碗中进行冲洗,弃水后将茶叶拨入碗中冲入开水,加盖冲泡两至三分钟,冲泡结束之后,将茶汤从盖碗中倒入品茗茶杯中,用双手呈上给姜爸爸,脸上掩饰不住得意之色:“老爸,你看我这一套行云流水的泡茶功夫,那个什么天机茶岂不是手到擒来?”

  “嗯,虎父无犬女。”
  “哎?你这是夸我还是夸你自己啊?”
  “快尝尝看,此茶名为水金龟,有助于延缓衰老,女儿特地为您准备的。”

  咳咳,差点没被自己女儿的话给呛死了。
  “在你妈妈醒来之前,我不会老的。”徐爸爸深情的看着躺在冰床上美丽的妻子。
  嗯,所以,请你们一定要等到我回来……
  跟妈妈说了好一会儿话之后,徐乔幽才依依不舍的走了出来,她没有哭,她不敢哭,她如果哭了,那爸爸就会更加的内疚和担心了。

  “幽幽,收拾好了的话我们就可以走了。”
  “好。”徐乔幽背着装得鼓鼓囊囊的背包出了房门。
  徐爸爸含笑,他实在是不忍心告诉女儿,这些东西都是无法带走的,罢了,等会就会知道了,就让她先高兴一会吧。
  “幽幽,这个是为父送给你的生日礼物,我的女儿生日快乐。”徐爸爸拿出了一块红彤彤的玉佩,其实也不能说是一块,因为它呈水滴状,就像是一滴很大的鲜血,最顶端用一根红绳穿过固定,徐爸爸郑重的给徐乔幽戴在了脖子上,感觉暖暖的。

  “这是什么呀?这么好看。”
  “这是为父从家乡唯一带过来的东西,希望你好好保管,另外,当你拿到天机茶的时候,可以滴一滴血上去,它自会开启,可将茶叶放入其中。”徐爸爸看着玉坠,若有所思的叮嘱。
  “它还是一个存储器啊,放心吧,我坚决完成任务!”
  徐爸爸轻轻的拥抱了一下女儿,这一去,再见不知何年何月了……
  徐乔幽跟着爸爸去找那个神秘叔叔,但是奇怪的是爸爸一直带着她往山的深处走去,难道这个叔叔一直也是住在山里的?那为什么从来不串门啊?
  很快到了一处奇怪的地方,说是奇怪,那也只是一种感觉,但是徐乔幽还是看出了不同之处,那就是四周都没有小动物,就连鸟也没有一只,安静得太诡异了。
  随后他们站在一个山洞口,徐爸爸对着洞口说道:“前辈,我们来了。”
  “进。”从洞里传来沙哑的声音。
  随后他们走了进去,刚刚跨进去一步,咦?徐乔幽疑惑的回头看来了眼,明明没有门没有其他的东西啊,可她明显的感觉到自己好像穿过了什么东西一样,就像穿破了一层泡泡那样,很奇怪的感觉。
  她刚想问问爸爸也没有感觉到什么的时候,徐爸爸冲她摇了摇头,很明显爸爸是知道什么的,但是他不愿意说,好吧,到人家家里就要遵守人家的规矩,等她去异世界增长了见识之后,再回来讨教。

  走到山洞的最深处,徐乔幽忍不住长大了嘴,哇……她看到了什么?墙上有一道两人宽的缝隙,从里面照射出七彩的光芒,就像是未来科幻电影里的那种,让整个山洞都充满了神秘的色彩,这个就是传说中的空间裂缝了吧?而那个神秘叔叔就端坐在裂缝的对面,那他就是空间裂缝的守护者?听起来就好好大上啊……
  “神秘叔叔,这个空间裂缝可以随意进出吗?可以想去哪就去哪吗?要怎么去?走进去吗?会不会疼?”这个不能怪徐乔幽没见识,换成任何一个人都会如此。
  “幽幽,不得无礼,安静听前辈说。”徐爸爸严肃的看着女儿。
  好吧,徐乔幽吐吐舌头,毕竟在长辈面前她还是一个孩子。
  “我对那个位面知之甚少,没什么好的建议,空间裂缝只能传送到那一片空间区域,没有固定目的地,没有固定时间。”青衣男子冷冷清清的开口说道。
  啊?那不是谁都不知道她会被传到哪个犄角旮旯哪个年代了?
  “要是那个世界非常非常的大,而且又没有交通工具的话,我要何年何月才能找到天机茶啊?”

  “一切随缘吧。”
  啊?这么不负责任的吗?
  “还有,这边的东西都不可以带过去。”青衣男子瞥了一眼徐乔幽背上的背包。
  徐乔幽一下子像被雷劈了一样,什么都不让带?那她怎么办?过去赤手空拳的闯天下?她还特地带了指南针,睡袋,太阳能的点火器等等荒野求生的必备工具,再有就是换洗的内衣裤啊,卫生巾什么的生活必需品,鬼知道那边用的是什么东西啊?万一像古代那样,穿什么肚兜,用什么月事带,她不会穿不会弄该怎么办啊?
  她求救似的看向徐爸爸,结果爸爸的一番话彻底浇灭了她的希望:“幽幽,的确是什么都不能带,其他位面会排斥不属于那边的物品的。”怪不得刚刚爸爸才会说那个玉坠是他唯一带来的东西。

  这什么破规则啊……
  “那我总不能赤裸着过去,赤裸着回来吧?总得给我点什么傍傍身吧?”徐乔幽觉得,这个神秘叔叔肯定有不少好东西,能捞一点是一点。
  青衣男子没有说话,只见他宽大的衣袖就这么一拂,地上就多了一套衣服和一个包袱。
  徐乔幽瞪大了双眼,惊奇得上蹦下跳:“哇哇哇哇……神秘叔叔,原来你不是什么魔法师,你是神仙啊?这个凭空造物是什么仙法啊?”
  “幽幽,不得无礼。”徐爸爸满脸的无奈。
  好吧,爸爸的话还是要听的,徐乔幽蹲下去翻看这些变出来的行李,这些就是她以后闯荡异世的装备了,当然要好好检查一番。
  一套青底白花的粗麻衣裤,还有一件雪白的里衣,幸好不是裙子,她从来不穿裙子,因为不方便跑路,一双同款色的布鞋,从质量上看,她的人设应该就是平民百姓,怎么跟古代的服饰有些相似呢?打开包袱,里面有换洗的一套绛红色衣裤,嗯,颜色也还行,她对外在的这些东西要求不是很高,看得顺眼就行。在包袱的侧面她发现了一些奇特的茶叶,之所以奇特,是因为它们都不是真正的茶叶,有银色的,金色的,还有三枚紫金色的,做工很精细,轻薄逼真。

  “这是那个位面流通的货币,也就是钱,名叫叶,价值银叶最低,金叶居中,紫金叶最高,银叶的面额是根据叶脉的多少来区的,一条就是一块钱,以此类推,一枚银叶最多只有九条叶脉。金叶和紫金叶是没有叶脉的,一枚金叶就是十块钱,一枚紫金叶就是一百。”估计青衣男子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说过这么长的一段话来,还真心不容易。
  “噢,这个就是钱啊,还做得蛮精致的,银叶最多是九块钱,金叶一枚就是十块钱,紫金是一百……那我先来数数我有多少家当。”徐乔幽现在最关心的就是面前这些金银茶叶,这可是她的命,可是关系到她的命运的东西。
  她就那样坐在地上认真的反复数了好几次,算了又算,一共是五百七十九块钱,这点钱也不多啊:“神秘叔叔,那边的消费高不高啊?我这点钱算多还是少啊?能用多久啊?会不会一个包子都要好几块钱啊?”
  “说到包子,那边会不会连包子都没有?如果没有的话我当初就不该去学茶,应该去学厨师的啊,物以稀为贵,去卖包子都会发财的,还可以养活自己,两全其美,多好。”
  “幽幽。”徐爸爸无奈的揉了揉眉心,这么话痨的女儿究竟像谁呢?
  “如果你再啰嗦下去,就走不了了。”青衣男子冷冷的声音响起。
  啊?这个还有时间限制的?
  徐乔幽傻眼了……

  “走走走走,准备了那么久,当然要走了,但是神秘叔叔,我那个不是啰嗦,我只是在关心我以后的生活。”
  “幽幽,你快去一旁换衣服吧。”徐爸爸不得不打断女儿的话,生怕她继续说下去,要是哪句话说得不对得罪了青衣男子,那就得不偿失了。
  徐乔幽换好衣服,穿得这么少,感觉好冷啊,她其实很想问问那边天气怎么样啊?大衣也不给她准备一件吗?但是又怕神秘叔叔不耐烦了,这个时候,青衣男子朝她抛过来一个东西,她赶紧手忙脚乱的接住,定睛一看,是一个通体雪白的玉镯,那么通透,没有任何杂质。
  “这是给我的吗?谢谢神秘叔叔,这个看起来就好值钱的样子,如果我钱不够了可不可以卖掉呢?”徐乔幽惊喜的看着这个精致的手镯,是一体成型的,应该价值不菲。
  “戴上吧,当你拿到天机茶了之后,把你的血滴一滴在上面,然后我就会接你回来。”

  “又是滴血啊?怎么这些好东西都需要血呢?再多给几样东西,血都不够用了,行吧,那神秘叔叔,我再问一下,这个镯子这么重要,那它会不会容易碎掉?万一我一不小心,别人不小心给我弄碎了,或者说被人偷了怎么办?那我不就回不来了?还有没有备用方案?”
  “不会碎,你戴上也不会被摘下来,就算是你自己也不行,幽幽,你要保护好自己,一定要见机行事,如果坚持不下去或者有危险了,那就放弃,把血滴在镯子上,青衣前辈会马上接你回来,你要记住,你的安危是最重要的。”徐爸爸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女儿难道就没有即将离别的伤心难过吗?
  “好,那老爸你要照顾好自己,照顾好老妈,等着我凯旋归来吧。”徐乔幽此时才像是一个即将远行的女儿,上前抱住了徐爸爸,把头埋在爸爸的胸口,正准备煽情的哭一下的时候,青衣男子衣袖一挥,空间裂缝发出强烈的光,一股强烈的吸力就将徐乔幽吸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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