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我这一种男人

作者: 慵懒的扭动着腰

  日期:2012-08-01 01:54
  我叫晓峰,28岁。
  我的梦想?
  很简单。发笔财,然后带我的哥们去那家最大的中国城。
  开最大的包房,点最贵的菜。

  服务员问我:“点什么酒?”
  “随便上。”
  “多少位小姐?”
  “无所位(谓)。”
  日期:2012-08-01 01:55
  山屁哥是我们这里的接管。接管用流行的话来说,就是扛把子。

  山屁哥四十来岁,特爷们那种男人。我是被他带出道的。以前山屁哥在铁路那跟他马子发骚,几个出来劳动改造的犯人在旁边起哄,山屁哥没跟他们一般见识,毫不介意的回了家。第二天我才知道,山屁哥回头用猎枪干漏了两个,带队出来工作的**替他顶了罪。从那以后,我就一心跟着山屁哥。这年头,连**都能摆弄明白的人才配做老大,我想是这样。

  日期:2012-08-01 01:58
  斧头也是我哥们。
  斧头比我小几岁,不过挺“驴”的,就是犟。除了山屁哥以外,他谁也不服。他的绰号挺有型,但也不至于整天拎着把斧头在大街上晃悠。斧头念初中的时候跟几个社会上的人打架,结果自己一个人提着把斧头把一个家伙剁成粉碎性骨折。是按在墙上盯着肩膀剁的,好像是三十多下。冬天,那家伙穿的皮夹克,加上斧头钝了点,或者太紧张了点,居然没把膀子卸下来。后来山屁哥出面给了四千块钱,这事就抹过去了。

  日期:2012-08-01 01:59
  老K是个挺酷的家伙。
  用个有文化的词来形容,大约除了山屁哥以外,他资历最深。别以为我们这些人不讲资历,只不过形式不同而已。电视演的那些场面只是所谓的艺术,现在踢场子根本不用我们出头,都是些十六、十七岁的小孩子去干。出事了不用重判,拔几次刀子后差不多也二十来岁了,再替别人顶几次祸,蹲个几年就能上位。老K蹲了七年,算他倒霉。好像没几个人能让他正眼打量,总是斜着眼瞅别人,幸好我还比较对他胃口。

  日期:2012-08-01 01:59
  修鬼和二郎是跟我一起长大的哥们。
  有次在外面玩,跟一群痞子干起来了。对面二十来号,我们就五个。跑呗,勇敢是一种传说,社会不允许这玩意存在,可怜的是我他妈的跑了条死路。修鬼和二郎发现我没跟过去时马上就掉头冲了回来。结果挺惨,我鼻梁骨折,右眼瞳孔轻度扩散,他们两个也没好到哪去,冲回来的意图本来就是为了陪着我一起挨打。不过从那以后,我巴不得能替他们扛两刀。当然,这种话不能说,否则哥们都没得做。

  日期:2012-08-01 01:59
  至于其他一些朋友,我不想再用什么事情来讲述。如果介绍一个哥们必须用某件事情来让别人记住他们的名字的话,我想这是一种罗嗦,更是一种悲哀。
  说了这么多,谁都应该猜出来我是踩在哪条道上的。不论骂我下贱也好,还是根本不屑于这些故事也好,我只是想默默说出这点东西。也许当它们结束的时候,或许看过它们的人会觉得有许多东西是值得珍惜的,比如说父母、朋友、爱人,还有自己。
  日期:2012-08-01 02:00
  故事从头说起吧。那时候我还在学校,脑袋不笨,在其他笨蛋中我总能脱颖而出,考试基本徘徊在学年前三名。最让我惊奇的是,有一天班主任居然告诉我,准备保送我去市重点高中,当时我初三。
  如果一直这么过的话,也许我的生命会截然不同,甚至能当上什么白领,尽管我不清楚那种惺惺作态的生活有什么值得炫耀。
  那一年我的父亲得了癌症,住院、手术、修养、化疗,反正全家人都在他身边折腾,而我只能一个人在家里呆着。后来厌倦了,就天天晚上跑到居民楼后面的花园,那里是小混混的地盘,不过对于春心萌动的年纪,那里的女孩多的让我有些眼花。

  大概我的长相还算不错,在学校里就有不少女生给我递纸条。因为这一点,班主任把我调到前排,左面右面都是班里最难看的两个女生。也正因为这一点,使我更加向往那片花园。或许我应该感激我的班主任,至少她希望用自己的方式矫正我的歧途。不过倔强是一种天性,恰好,我沉迷在自己的天性中不愿自拔。
  日期:2012-08-01 02:01
  每一个人都会不停犯错,可笑的是,只有很少人会在当初知道原因是什么。
  渐渐,我跟那里的混子打的火热。毕竟学校是子弟学校,居民楼也是家属住宅,这些混小子基本都面熟。我家的经济条件还算可以,这些家伙对于一个肯花钱请客的新朋友是不会拒绝的——当时所谓的请客就是去杂货店买烟,散装的,一角钱一根,没过滤嘴。
  就这样我慢慢厌烦了学校,和他们整天去旱冰场混,带那些穿着母亲姐姐的暴露衣服的女生到处溜达,有的时候也会在床上折腾一会。当然,没有**,对于处于那段年龄的小孩子来说,模仿**只是好奇,并不是必须。大多数时候,我觉得自己周围充满羡慕的眼光。混,是一个美妙的字眼。
  日期:2012-08-01 02:02

  有一次带着班里的一个女孩子去开发区玩,就是从这里,我的故事开始了转折。那女孩子挺漂亮,个子高高的,眼睛大大的,最重要的是,她看起来比同龄的女生要成熟的多,一个十六七岁的男生总是幻想这样的女孩。
  在开发区的江边大桥上我们碰上了安民那里的两个混子。安民离我家不远,不过属于另一片学校范围了,大概那时候的混子都是依靠学校来划分。
  那两个家伙长什么样我已经模糊了,其中一个不停玩着手里的劣质折叠匕首。假货,我一看就知道,两三块钱买的东西,我甚至怀疑它开没开刃。
  玩刀那小子要认识我带的女生,还要带她出玩。就这么简单,架就打起来了。当然我吃点亏,我指的不是没有家伙,那小子根本不敢用刀。不过还好,我的舅舅在开发区工作,恰巧碰上了我们。结果可想而知,那两个小子被我舅舅暴踹一顿,刀子也被丢到江里了。我清楚的记得,他当时哭了。
  日期:2012-08-01 02:03

  我舅舅是个经济**,一百七十公分,一百六十斤,小时候受过苦,拉过货,胳膊足足顶我两条粗。两个倒霉鬼被踹的不轻,我那时还是家里的宝贝,他们自找的。舅舅下手没留情,打了半天还吓唬要带他们去**局。我不想把事情搞大,胡乱扇了几个耳光便把他们放走了。
  第二天回到学校的时候,周围的混子找到我班上了。修鬼有些紧张的告诉我,那两个家伙回去就找安民那片的混混诉苦,昨天晚上还带着几个人来到学校这里堵我,我穿的校服被他们认出来了。从那以后,我很少穿带牌子的东西。
  日期:2012-08-01 02:04
  班上的女生也吓怕了,拽着我的胳膊央求我告诉家长。我不想趾高气扬的对家里人说:我带着女生逛街跟混子打架了。我求了舅舅很久,他才答应不告诉我老爸的。
  没办法,我马上把板凳拆了,挑了一个比较合手的放在了书包里。当天晚上我摸着凳板回的家,心里怕极了。不过一路平安,没出任何事。但是随后就传来了让我担心的事——安民的痞子要求跟我们这里的人“订点”。
  订点就是订个时间与地点,双方男人对男人的干一次,不管结果如何,事情就这么翻过去。但是,这只是规矩,大多数订点都得有个你来我往,较量几回合才能罢休。

  订点一般都是说好带多少个人。不过往往靠近自己地盘的那一方都会突然冲出来帮手,就是欺负外来人,对方也只有闭了嘴吞下哑巴亏。“有纲”(有种的意思)回头也这么做,反正谁的地盘谁说的算,随便挨打的人事后怎么说。
  订点的事一传来,我马上从主角变成跑龙套的了。这可是关系到我家那片的荣誉的大事,战战兢兢讲完了我的事情后,混子们马上拍了拍我的肩膀,都说我有纲——那两个挨揍的家伙在安民挺牛的。
  牛归牛,毕竟是小孩子,白白被揍一顿岂能这么算了?安民要求带二十个人,我们马上答应了。挑来挑去,我没被选上。虽然我感到庆幸,但是面子上仍然过不去,假惺惺的自怨自艾几句后,我才拜托众位哥们要努力。其实谁也不知道为了什么努力,除非打架也算工作的话。
  日期:2012-08-01 02:05
  安民当时口号很响亮,居然把地点定在我家后面的花园,时间是周六晚上八点。这是纯粹的找死,我们全都这么想,不过事情过去以后,我才感叹自己人生中第一次见识到什么叫毒辣。
  虽然九零年代初没有因特网和手机,不过这事流传的却很快,全校长耳朵的人全知道了。周六那天我带着几十号人埋伏在花园远处,明着讲是看热闹喊号子,暗里讲其实是准备必要的时候一哄而上。必要的时候指的是胜券在握的时候,如果二十个猛男干不过,我们跑的绝对会比他们快。

  临近八点的时候,所有人都紧张兮兮的。那二十个打手特意装出潇洒的样子,其实我知道他们更加害怕,都是小崽子,谁他妈不怕。
  八点整,我发现那二十个人全都松了一口气,安民的人根本没来!于是大家混成一团纷纷骂着对方的窝囊。但是突然传出了警车打鸣声,两辆面包车开着灯直接冲了过来。
  管他三七二十几的,大家立即撒腿开溜,几个跑慢的倒霉鬼已经被**按在地上了。我可不懂法律,没胆量去跟**讲道理,跑的比谁都快。大约两三分钟,本来热闹的花园已经空无一人。我生平第一次有那种速度,足足跑出几条街,然后没事人一样安稳的回家睡觉。
  日期:2012-08-01 02:07
  第二天去学校的时候才知道是安民混子报的警,昨晚有几个看热闹的家伙被逮了。挺奇怪的,打架的全跑光了,抓的全是看眼的,很多事情都是这样子。
  还好,那些家伙虽然害怕,但都没弄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只知道安民要来打架,没有把我卖出去。**也没有为难他们,当天就放了回来。
  “丢人吧?***丢人。”这是老K知道以后说的话。当时他念技校,说话挺有分量。在我们这些初中生眼里,偶像、气质之类的词都可以统统加在他的身上。

  他知道事情后也不知道哪根筋不对,带着一群人冲去了安民,抓住几个街边闲逛的混子不分青红皂白揍了一顿。
  不错,他是给自己争回了面子,我们可倒上霉了。本来可以结束的事情被他这么一整,马上严重了。
  安静了几天,安民的老大,似乎叫伟哥,那时候那没有这种药,否则他一定改名。伟哥带了三个手下和那两个欠揍的小子来到我们学校,四个人都是三十多岁,大晚上的还带着墨镜,阴森森的。
  那时候有晚自习,六点半放学时天都黑透了。伟哥在学校外面堵着门口,出来一个就拽过去询问一个,派头比**还大。虽然知道伟哥八成是冲着老K来的,不过我心里也怕,那根凳板被我丢到垃圾堆里了。我清楚的知道他们一定带着家伙。
  不幸的是老K下午得去工厂实习。

  学校门口乱糟糟的,却没我心里乱。反复摸着自己的额头和后背,隐约我已经觉得那里开始作痛。
  日期:2012-08-01 02:10
  当时我觉得他那口号比我们打闹时模仿的街头霸王里的口号要狠的多,充分表达了自己激昂的感情。不过如果是群殴可千万别学他,后来听说在江边打架,他也这么喊过,结果被十来块砖头当场撩翻了。
  伟哥那群人压根没把昌明看在眼里,黑乎乎的没看清楚,我只发现其中一个家伙举着一根大约是棍子的东西迎向了昌明。
  打架就这回事,不是靠技术和身体,就看谁敢拼命。就像那时的昌明,脑袋被砸了也没当回事,抡着刀就往对方脸上砍。两个人像疯子一样在一起扭着,分不清到底是谁的血溅了满地。
  人群登时就乱了起来,我瞅准机会收拾好东西跑下楼,准备趁机回家。
  日期:2012-08-01 02:11
  也不知道是不是倒霉催的,班上那个女孩子与我做着同样的事情的时候,在人群中被认了出来。两个家伙提着铁棍把她揪过去质问,我刚跑到学校门口就看到一切,但是没勇气玩所谓的英雄救美,转身只想怎么才能溜出去。
  恰巧老K带着人回来了。出场挺他妈酷:大风衣披在身上,左右七八个兄弟都带着家伙,一群人步履缓慢的从学校对面的市场走了过来。看着伟哥,老K特轻蔑的用手指了指,那群不要命也不要脸的小弟立即冲了上去。
  从那以后我明白一件事,如果去找茬,千万带点能压得住场子的家伙。别像伟哥,他带的是根臂力棒,狠是狠了点,不过总比刀子差。
  就这样,除了跟昌明继续厮打的那家伙以外,其他三个家伙都被踹到一起,小斧头和片刀呼呼的往他们后背砍。如果没有深仇大恨的话,大多都向对方后背招呼。那里多弄几下没什么事,就是缝针。如果从前胸砍的话,说不准就捅到什么要害了。伟哥被两个人架在了墙上,身上的皮夹克被砍的破破烂烂,不过终究是混的,他一直没喊出一声求饶。

  日期:2012-08-01 02:11
  当时我觉得自己特窝囊,从旁边拣起块方砖也冲向那两个欺负女生的家伙。也没砸到什么要害,就是肩膀、后背。那两个家伙马上躺地上装痛苦。其实我知道手中的砖头没有什么震慑力,这两个孙子是怕老K那群人过来抡刀子。
  老K走过来把他们揪了起来,拿过我的方砖一直往他们下巴上砸,边砸还边骂他们嘴贱,两个粉碎性骨折的下巴就这么诞生了。听着“哐、哐”的声音,我都感觉有些残忍。不过周围的同学一直在叫好,反正不用自己抗黑锅,他们激动的样子比动手的人还要兴奋。
  **局离学校只有几百米的距离,但是一直到伟哥几个人几乎失去知觉的时候**才赶来。来了以后**把伟哥一群人送去了医院,随便了解了一下事情经过就离开了。老K和昌明都没事,至于我,早吓的跑回家去了。
  当时老K已经在跟山屁哥混,拿了七千块当医药费把事情摆平了。钱是山屁哥出的。伟哥也不想跟山屁哥结下梁子,只能暂时这么认栽。

  日期:2012-08-01 02:12
  这也算伟哥倒霉,我们这片的***所长的女儿跟我是一届的同学,当然相互照顾。而且那年代,**都向着自己管区的人,不像现在的**,偏爱拿熟人开刀。
  第一次就这么过去了,后来听说伟哥又带了几十个人来我们这里寻过仇,不过遇见了山屁哥,在台球厅那里又干了一架。山屁哥用他那把常用的日本战——就是东洋砍刀,把伟哥的手筋挑了,这段恩怨也就结束了。那时候的老大都是依靠看场子赚钱的,他的手废了,也就没人把他当老大了。
  日期:2012-08-01 02:13
  不管怎么说,能解决自己第一件大事我心里自然高兴,但是又特别紧张,因为我想跟着老K当一个像他那样的男人,尽管当时我只有十六岁。

  不过老K根本没搭理我,或许他那时压根没注意到还有我这么一号人。我涎着笑脸跟他搭过几次话,结果都无疾而终。
  不像现在的孩子整天泡在网吧去聊天室里钓马子,我们那时候没有什么可玩的,天天见了面就相互吹嘘又看见哪个狠人把谁灭了等等。坐在学校的围墙上,我真后悔当时应该在老K面前好好买弄一番,可惜一直没有机会。
  就这么摇摇晃晃过了半年的时间,我从学校彻底解放出来了。中考成绩我不担心,从那件事情以后我根本没有心思学习,家里也没有钱供我去高中自费念下去,那个该死的医生动动手术刀也得提前给封个两万块的红包,那时候我母亲一个月工资才几百块。有时候我也想过,如果父亲没有病,或许我也能过段舒服的生活,只是想想。
  日期:2012-08-01 02:13
  放榜那天我跟修鬼、二郎在家里喝了一顿酒,一人不到两瓶就开始说胡话,彼此激励着赶快忘记学生身份,终于可以挺着胸骂别人:“我他妈的不跟学生一般见识!”
  我一直讨厌别人跟我这样说话。
  但是很快愿望就破碎了。由于岁数还小,父母把我送去职高疯两年。在那里我交了第一个女朋友,第一次去了舞厅,第一次**,第一次在老K的影响下帮人出了头……
  日期:2012-08-01 02:15
  同样是夏天,晚上我回家的时候传呼响了,二郎让我去帮忙。
  二郎家里有钱,毕业以后去了私立学校。那里的学生个个眼睛长在天上,基本视线都是六十度角上扬,那副倒霉样就像看周围的大楼都不顺眼一样。

  二郎跟另外一伙人闹了点别扭,在操场时对方让他难堪了,于是决定放学时给还点颜色看看。像我们这种人惹点事自然都找朋友充数,不过我不介意,摩拳擦掌立即答应了他。
  我过去的时候二朗正在学校对面的游戏厅楼下,跟他扎刺的小子还在游戏厅里逍遥,一起的还有七八个人。
  我们只有两个人,想了想,我去马路对面的商店买了两瓶啤酒放在楼下的一辆汽车后面。
  二郎涎着笑脸上楼找那家伙,说要好好谈谈。那小子脑筋比较反常,自己跟了出来。刚出门我们就动手,二郎突然狠狠砸了他的太阳穴,扑通一声,那小子登时倒地。二郎体格不错,平常跟他疯闹的时候我都躲着他的拳头,我心里真为这个可怜的家伙敢到揪心,这一拳绝对不会好受。
  那小子迷迷糊糊站起来的时候,我拎起瓶子砸向了他的脑壳,被人家叫出来当然不能戳在旁边不动手。见了血后,我跟二郎立即跑掉了。不过我没怎么害怕,啤酒盖我没打开,朋友告诉我有酒的瓶子砸不死人,空瓶子才能砸死。这一点我不大理解,但是我也没有怀疑过别人的经验。

  日期:2012-08-01 02:15
  第二天,那小子报警把二郎送进了局子,说他带着社会上的人来学校打架。社会上的人,这词我听完觉得可笑,我还是个学生。虽然二郎讲义气,不过调查几次**便把我请过去了。那小子在医院检查出脑震荡,差不多一两个月都是浑浑噩噩的,据说吃点东西就呕吐,正准备办休学,我想这都是拜二郎所赐。结果还不错,二郎出钱赔偿,我只是被学校开除了。

  父母知道后很气愤,不愿再管我。不过我在难堪之后竟偷笑出来,至少自己可以不必天天早起去等公车,也不必继续背着那个碍眼的书包。无所事事中我只能游荡在台球厅和录像厅,也是因为这样在终于有了机会接近山屁哥。
  日期:2012-08-01 02:17
  我的女朋友叫菲菲,长的挺靓,成天穿着漆皮小裙子,头发漂成金黄,冷不丁一看真有点派头。我被开除以后和她并没断了联系,那段时间她也没什么心思继续上课,有点时间就跑来找我去舞厅。
  那时候舞厅不像现在的迪吧,都是一群三十来岁搞外遇的男男女女在里面鬼混。快舞的时候场地都是空的,一到慢舞,所有的灯光全闭了,一对对搂在一起在中间亲热。除了录像厅以外,那里确实是最安全的地方。
  我和菲菲在舞厅闹够了就去台球厅靠着,遇见外来的生面孔,我就上去钓鱼。

  钓鱼挺简单,有落单的家伙我就上去搭茬,敲几局故意打个平手,然后要求玩钱。当然,开始的时候要输,等到后来假装生气,把赌注加大,规定杆数以后再玩死他。
  我的台球打的不错,修鬼的叔叔家里有张台球案子,我在那里练了很久。据说台泥几千块,从英国进口的,不过被我们打麻将时烫了几个烟洞。为了这事,他叔叔险些将我们都塞到球洞里。
  日期:2012-08-01 02:18
  有一次来了个胖子,肥头大耳一身虚肉,看起来挺老实。老板暗示可以下手后我便上去吹捧了几句,大概就是一些“大哥,球打的不错啊!”,“大哥,这种台泥配不上你的水平啊!”之类的话。
  钓鱼是得经过老板允许的,尤其是我这种常客。
  那胖子听了几句马屁后就把自己姓什么都忘了,主动要求跟我玩两局。结果玩着玩着就被我钓上了,一个球二十块,我最后一局打了个七星,翻倍以后赢了三百二十块。加上开始的一些,大约五百多块。
  胖子有些懵,揪着我的领子骂我是骗子。对付这种人我自然有办法,大不了报警,你情我愿,那时候**很少管这种事。我摊着手一直干笑,“大哥,觉得冤枉你去跟**说啊。打麻将的时候桌面少于四百块块都不算赌博。你去告我吧,反正是你先要求玩钱的。”

  老板也在一旁劝他放手,胖子骂了几句,指着我的额头告诉我等着瞧,然后就走了。
  我没在意,给了老板二百块,带着菲菲去逛街了。
  日期:2012-08-01 02:18
  送她回家以后我又回到了台球厅,结果可能喝了点酒,没看清楚发生了什么就被人拽到台球厅后面的胡同里了。
  胖子带了几个人在那把我修理了一顿,身上剩的钱也被抢走,耳朵被打的几乎聋了,那几天听什么声音都是嗡嗡的。

  这事老板告诉了山屁哥,山屁哥听完挺生气,还把我叫去了。这家台球厅是山屁哥罩着的,所以很少有人敢在这里赊钱,更别说动手打人了。
  第一次面对偶像的时候,我激动的把伤全忘了,哆哆嗦嗦的都不知道自己说了些什么。山屁哥长相很普通,个子不高,但是莫名让人感到一种压力,大约是成熟男人的魅力。年轻的时候我总幻想堂堂正正说自己是一个男人,就像山屁哥一样,等到我的年纪允许我这么说,我却承受不了这个词带给我的压力。
  山屁哥叼着烟有一搭没一搭的听我说完后,他吩咐朋友去找那个胖子,还告诉我以后留点神,别钓的太严重。
  在他要走的时候,我突然来了勇气,拽着他的胳膊说我要跟着他。可能是自己的惨样让山屁哥觉得丢人,他没答应,“你还小,好好念书,找点事情做,别成天在外面闲逛。”
  日期:2012-08-01 02:19

  我羞的真想一头栽到江里去,不过我还是没有死心。菲菲来看我的时候,我让她给我买了一把折叠匕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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